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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120、群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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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藕官送回她幹娘家,可是不送回她幹娘家,就沒有大夫和藥,怎麽能病好呢?所以紫鵑也是為了藕官著想的。不是還請了大夫和給了藥錢麽,還給了飯錢呢,可見是真的對藕官好的。

所以賈寶玉就說:“我就知道紫鵑你為人最好,不會欺負小丫鬟的。”

紫鵑可不是讓人算計了不還手的人,繼續笑靨如花的說:“可是我不欺負小丫鬟,偏有人欺負到我頭上了,寶二爺也不管麽?只管藕官那些小丫鬟?我受了氣也不能告訴我們姑娘的,寶二爺也知道我們姑娘心最細,人最善,我吃了虧,她難受,偏有不忍心和人爭辯去。寶二爺也不替我做主。

年在老太太院裏住著,大家天天見著,我也只當寶二爺和我們姑娘一樣的。那時候,寶二爺對紫鵑也是好的,紫鵑只當寶二爺對我也如同對襲人,晴雯一般,誰知道卻是紫鵑自不量力了。紫鵑終歸不是自己人,如今搬的遠了,見得少了,紫鵑更加連寶二爺的小丫鬟也不如了。”

紫鵑這身體本來聲音就嬌柔甜美的,偏有收了林黛玉和雪雁的影響,有些吳音的綿軟,最適合這半嗔半怨的口氣,別說賈寶玉就是換個人來,也不由心都能軟上一層的。

這是紫鵑最近新琢磨的技巧,要是紫鵑前世絕對是巾幗不讓須眉,無論學生時代,還是職場縱橫,雖然外形嬌美,但是相處之後,一般人都不會再註意她的性別。還真沒不曾用過女人的嬌弱嗔言。

不過紫鵑想通了,前世男女雖然有別,但是權利地位上還是平等的,就是某些情況下有性別歧視,但是畢竟不是體力工作,只要你能做的比男人都好,一樣不會輸給男人。可是這裏完全不同。女人必須活的像女人才能生存。紫鵑這人擅長適應環境,適者生存。

別說什麽寧折不彎,又不是什麽大義道德問題,不過一種生活態度。

賈寶玉聽了這話。馬上都咒發誓,並無此意。

紫鵑就說:“怎麽不是?寶二爺不是為了藕官質問紫鵑的麽?”

賈寶玉趕緊澄清:“不是,不是。我只是聽說了,擔心她一個小孩子,在這裏也沒個親人,有些擔心她。她是你們稻香村的人,我自然問你的。不是說紫鵑你對她不好的。紫鵑你自然是好的。”

紫鵑聽到某些人的腳步聲了,就說:“寶二爺這不出門的,對藕官的事知道的很多啊。

不會是襲人說的吧?不對,前日裏,襲人還說怕寶二爺您勞心,怎麽可能說這個給你?難道是晴雯,或者麝月?也不會啊,雖然晴雯心直口快。麝月伶牙俐齒的,可是都是一心一意為寶二爺著想的,襲人想到的。她們怎麽可能想不到?怎麽會說這些寶二爺不愛聽,讓寶二爺不高興?

那麽寶二爺聽誰說的?”

“當然是芳官那小蹄子,還能有誰?”晴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
紫鵑就說:“你們也是,寶二爺這人,就是這點習慣,最聽不得小女孩子家家的受罪,不管是為了什麽,聽了就難受,誰都知道的事。

你們也不攔著什麽芳官圓官的,那藕官這次本來沒什麽。這次是告上了我。偏我自認對那藕官仁至義盡,請了大夫去看的,藥錢也留了,飯錢也給了。這寶二爺也才放心了,要不你們怎麽辦?你們自己開導著,還是打我一頓給什麽藕官出了氣。好讓你們寶二爺高興?”

賈寶玉趕緊起來,作揖說:“紫鵑,真的只是誤會,我沒說你怎麽樣對藕官的,更不會讓人打你的。”

紫鵑冷笑:“寶二爺也打不著我。其實這麽說起來,寶二爺原也不該為了我們稻香村的小丫鬟質問我的?就是我們姑娘也不會為了我處罰個小丫鬟,就逼著問我的啊?

寶二爺什麽人,我自然知道,可是架不住人挑撥的。不知道那個人在寶二爺跟前搬弄是非,誣陷與我的?我追問了這半天,寶二爺也不肯說的,這回護之情,紫鵑是不是應該感動啊。

記得寶二爺還跟著老太太住的時候,紫鵑就是和襲人,晴雯她們玩笑,寶二爺也不曾偏袒過的,現在果然人走茶涼,紫鵑離得遠了,見得少了,就這般了。”

晴雯聽了這話,不由怒從心起:“這芳官蹄子,平時什麽不做,就知道搬弄口舌,無事生非的,寶二爺你偏信她的,這不連紫鵑都得罪了。冤枉了紫鵑也罷了,難道也不給林姑娘面子麽?”

麝月也進來說:“可不是,寶二爺你就聽那蹄子挑撥吧,這次質問了紫鵑,難道還想要去質問寶姑娘不成?那蕊官的,偷了寶姑娘的鐲子麽,難道寶姑娘也得顧著她無親無靠的,就由著她麽?”

“蕊官偷了寶姑娘的鐲子?什麽時候的事?”紫鵑趕緊問,不過出去了大觀園一趟,就王熙鳳那麽近的地,卻耽誤了這麽多事。

賈寶玉吃驚也問:“怎麽回事?蕊官怎麽會偷了寶姐姐的鐲子?”

麝月就說:“剛聽說的,前日寶姑娘的一只玉鐲不見了,當時只當放錯了地方,也沒在意。偏剛才讓鶯兒偶然發現蕊官偷了。”

賈寶玉更加吃驚:“不會弄錯了吧?蕊官那麽柔柔弱弱的,看著也聰明的,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?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?”

紫鵑就冷笑一聲:“寶二爺真是對這班小戲子們上心,剛才說我虐待藕官,怎麽說我也罷了,畢竟我一個丫頭,也不用在意。再說那藕官是我打的,也是我讓她去她幹娘家的,我也只能認的。

可是這寶姑娘被偷了東西,難道寶二爺還說是寶姑娘陷害的蕊官麽?可能麽?何況寶姑娘什麽人啊,大家閨秀,寶二爺的親表姐。寶二爺為個小戲子就懷疑自己的親表姐?“

賈寶玉哪裏敵得過紫鵑的俐齒伶牙的指責。晴雯和麝月也素來知道賈寶玉的本性,本來也習慣,偏讓紫鵑這麽明裏明去的說出賈寶玉對這班小戲子上心,先得罪了紫鵑,這又懷疑薛寶釵,這叫什麽事啊。

晴雯先開口:“寶二爺是糊塗了。怎麽還能有誤會啊?難道鶯兒看錯了?自己姑娘的頭面又不認得?紫鵑就在這裏,你問問她能不認識她們姑娘的鐲子?”

紫鵑再接再厲,因為聽著外頭襲人好像回來了,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:“別問我。我和鶯兒一氣的,專門欺負那些唱戲出來的女孩子的。”

麝月說話素來有條有理:“紫鵑從小就跟著老太太,什麽樣的人,寶二爺你也不是不知道的,再說還有林姑娘呢,怎麽就為了個芳官的話,懷疑起紫鵑會無故欺負那什麽藕官的小丫頭?

難怪紫鵑要寒心呢。這麽多年的交情,過去大家一起的時候,紫鵑也沒少服侍二爺的,偏二爺寧可信那芳官的話,也不信紫鵑這麽些年的交情。不說紫鵑,就是我們也寒心的。

如今聽說個蕊官,就懷疑起鶯兒來了,鶯兒不如紫鵑就是咱們府裏家生子。老太太用過的人,可是也來了這些年,不能說不知根知底的了。怎麽二爺就想著有誤會。不說那蕊官沒見識過寶姑娘的珍貴首飾,一時犯錯呢?”麝月口才好,條理清晰,說話句句直中要害。

晴雯就在一邊冷笑說:“如今咱們二爺只看見芳官了,只聽那芳官說的,芳官的同類自然是好的,都是鶯兒不好,居然睡暈了頭,把自己姑娘的鐲子放到蕊官包袱裏,是不是?”晴雯不擅長講理。但是才說到諷刺,卻一般人不能及她。

賈寶玉並無多少辯才,被這麽三個俐齒伶牙的丫鬟圍攻,自然回不上話,對麝月、晴雯還是要挾一下趕出去,偏紫鵑不能。人家不是他的丫鬟。再說賈寶玉智商再有問題,也知道這事也不能給王夫人,怎麽說都是芳官等人沒理。

不過賈寶玉擅長耍賴:“她們也不過是小姐妹情分,芳官又不敢去問紫鵑你,就托我問上一問,偏你就沒完沒了了。我累了,頭也疼,不想說了。”

最後一句很有用,躲在外頭觀虎鬥的襲人馬上進來,服侍賈寶玉躺下,麝月和晴雯也不敢再說了。紫鵑冷笑一下,告辭而去。

出了怡紅院不遠,發現賈環正在山石後頭等自己。說了起來話,紫鵑發現到底是出去念了書,見了世面,和一起頗有不同。賈環自己也感覺自己頗有進益,不應該把眼界都放在榮國府裏面。

賈環就說:“現在才知道紫鵑姐姐說的見世面,我只當我生在這豪門世家,什麽世面沒見過,結果果然是井中之蛙。這學裏,雖然很多家境貧寒,或者資質不好的學生,但是都有志向,哪怕只是做個店鋪掌櫃,也是有目標的。

想在宗學裏,倒是有蘭兒他們幾個是想著科舉進仕的,可是這科舉何等困難,志向雖大,反而容易自暴自棄了。反不如這些小戶人家踏踏實實的,反而知道做什麽。”

紫鵑聽了想銀子沒白花,孩子就是的受教育,這賈府裏沒人教育賈環,賈家宗學那就不用說了,連薛蟠都能教壞十倍的地方,賈環學成這樣,也不能全怪趙姨娘。紫鵑就問:“既然這樣,那三爺的志向可是有了?”

賈環有些慚愧:“還沒確定,只是羨慕同學有明確志向。如果說科舉,雖然是正途,但是,比我聰明有我的人何其多,我怎麽可能有希望?做其他的,家裏怕是不許。”

這個不用擔心,你家很快就要完蛋了。紫鵑就說:“環三爺也不用妄自菲薄,現在的同學固然功課比你好,但是人家一直正經學習的。環三爺在宗學裏哪裏有人家的環境啊,現在才開始自然落下了,以後也許會比他們更好也說不定。三爺還是慢慢看看,再確定志向不遲。”

賈環聽了很是高興,甚至有些激動,也難怪,這孩子長了這麽大,也沒聽說什麽鼓勵的話。

賈政那人就是心裏喜歡自己家的孩子也不會誇獎的,連林黛玉和三春都一樣,何況賈環這個親兒子。王夫人常年掛口頭上就下流種子,下流坯子的,賈環現在還沒作奸犯科。已經辜負王夫人她老人家的期望了。趙姨娘倒是深愛兒子,可是被扭曲了性格的下層女子,哪裏會教育,只會打擊兒子罷了。

紫鵑就又鼓勵他幾句。因為怕人看見終歸不好,兩人就告辭了。

紫鵑想現在的賈環有事做,有心事想,有志向等著確定,自然沒有功夫要什麽茉莉粉,薔薇硝的,倒是省了一場鬧。可是不知道彩雲有沒有偷王夫人的東西給賈環。現在情況不同,那些小戲子們不知道還牽連進去沒有,所以不知道賈寶玉還肯認下不肯。

回到稻香村,早有春纖迎出來問:“紫鵑姐姐聽說蘅蕪苑的事了麽?”

紫鵑就說:“聽說一點,說什麽蕊官偷了寶姑娘的鐲子?”

“可不是,偏被鶯兒發現了。這不就熱鬧了。”春纖八卦說。

紫鵑不知道為什麽,心裏總感覺這事有些蹊蹺,難道是因為紅樓夢小說上沒有寫。所以自己總以為不太可能?

雖然有賈寶玉房裏的小丫鬟盜竊事件發生,不過姑娘房裏這樣的事,反而少。畢竟沒有人想賈寶玉一樣縱著丫鬟的。這蕊官也不傻,怎麽就會偷自己姑娘的東西,難道不知道姑娘房裏的值錢東西,無論首飾擺件,大丫環都是有記錄的,怎麽偷了不被發現?

紫鵑想起一事來,問:“寶姑娘丟了鐲子,怎麽就在蕊官那裏找到了?難道是鶯兒餿了蕊官的東西?”抄家這事王夫人愛幹,她的寶貝外甥女也可能喜歡。何況真的丟了東西,只是翻翻自己丫鬟的東西也不算過分。

春纖卻搖頭說:“好像不是。我聽說是鶯兒想要按咱們府的規矩,讓蕊官把要緊東西,給她收著,結果蕊官就緊張起來,鶯兒就起來疑心,然後怎麽就把蕊官的奩盒碰倒了。就看見那鐲子了,從桌子上摔下來,都碎了。”

“蕊官那麽傻,把偷來的姑娘的鐲子放奩盒裏?”紫鵑不可思議。

春纖就說:“那紫鵑姐姐說她能放哪裏?墻洞子裏麽?放包裹裏和放奩盒裏不是一樣的麽?再說藏在不穿的衣服裏面,萬一不小心帶出來,就摔了。還不如放奩盒裏。不過這次是天網恢恢呢。”

紫鵑心裏還是感覺怪怪的:“她偷個鐲子有什麼用?出去賣,也得外頭有可靠的人,自己留著帶,也不可能啊,沒機會帶不說,放在身邊太危險了。”

春纖卻不以為然:“那些小戲子們沒見過這麽好的東西,一時起意也說不準,也許沒想那麽長遠,只是當時看著好,就拿走了。那些小戲子們哪有什麽章法啊,比如藕官那事,換我們誰會做啊?”

這麽一說,也有道理,想想藕官、艾官等人那天的表現,好像她們就該著不幹活的,加上紅樓夢上對芳官的種種行為的描寫,絕對是個分不清現實的人。

蕊官雖然在紅樓夢小說上算是循規蹈矩的——起碼沒寫她的問題,可是紅樓夢上她過的很好,沒準寶釵也賞了她什麽首飾的,所以就沒發生什麽。現在薛寶釵禁了她的足,她不能出去玩,沒準就拿了薛寶釵的鐲子當玩物也說不定。

雖然紫鵑還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,不過畢竟不是自己的事,自己也管不了,不過聽個熱鬧的,紫鵑就問:“寶姑娘打算怎麽處理蕊官?”

春纖回答:“現在還不知道呢,不過大奶奶和三姑娘都知道了。尤大奶奶也知道了呢。”

“這樣,那她們估計的商量一下怎麽處理吧。畢竟是老太太賞的人,不好就直接這麽趕出去。”紫鵑說。

第二天果然得到消息,薛寶釵自願息事寧人,所以只說蕊官病了,讓她去她幹娘家休息,什麽時候好了再進來。這個好不好,當然是薛寶釵定義,所以估計進不來了。但是畢竟不是直接趕出去了,也算給賈老太太留下面子。果然是薛寶釵。

紫鵑順了一下鬢發,說:“不過這樣的話,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蕊官是再進不來了,可是名譽上她還屬於蘅蕪苑,還有月錢可以領,所以她幹娘也不能太為難她吧。”

春纖看紫鵑一眼:“真是紫鵑姐姐心好,這時候還想著那蕊官以後過得好不好。”

紫鵑就笑笑:“是我瞎想了,還不是剛才去給寶二爺請安,這寶二爺非追著問那藕官,生怕我把藕官送到她幹娘家委屈了她呢。”

春纖聽了就笑:“真是寶二爺的做風。”

紫鵑也笑笑終歸沒說什麽。這些小戲子們,從紫鵑處理了藕官,一般還算安分,怎麽就出來個偷鐲子的,紫鵑有些奇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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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對不起大家,昨天晚上我家網絡斷了,所以沒有更新。今天補上。(未完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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